“你还想怎么样?”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过的鼻音,“看我笑话吗?”
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你母亲是不是从小就告诉你,你才是苏家的千金,是我妹妹苏玥抢走了你的人生?”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林薇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人一瞬间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向后滑出刺耳的声响。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几乎是尖叫出声,愤怒让她惨白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我抬眼,直视着她,“那换我来告诉你真相。”
“十八年前,你的母亲,也就是我们家当时的保姆,趁着我爸妈不在,调换了摇篮里的我妹妹和隔壁床的你。”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送进她的耳朵里。
“但是,她没料到,五岁的我,全都看见了。”
“在她离开后,我又亲手,把我妹妹换了回来。”
书房里死一般寂静。
林薇脸上的愤怒、激动、戒备,瞬间凝固,然后一寸寸碎裂。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纯粹的茫然和混乱。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书架,巨大的书架发出一声沉闷的晃动。
她的人生,她所有的恨意和不甘,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
而我,刚刚亲手拆了她的地基。
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
“你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她算计了进去。她把你当成一颗棋子,一本万利的筹码。”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但棋子,也有选择不被落下的权利。”
“现在收手,去过你自己的人生,还来得及。”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无形的锤子,砸在林薇脆弱的神经上。
她踉跄着后退,撞在书架上,眼神里最后的光也熄灭了,只剩下空洞和混乱。
她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最后,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疯了一样冲出书房,冲出了我们家。
我没有拦她。
有些事,需要她自己去求证,才能彻底死心。
我慢悠悠地回到客厅,我爸妈已经泡上了新一轮的茶,还切好了果盘,正准备看一部老电影。
“解决了?”我爸推了推眼镜。
“还没,”我拿起一块哈密瓜,“中场休息,她得先去跟总导演对一下后面的剧本。”
我妈笑了笑,给我递了张纸巾:“那我们可得抓紧吃,别错过了下半场的开幕。”
果不其然,不到半小时,门铃再次被按响,这次的节奏急促而疯狂,像是要将门板拆下来。
我爸眼睛一亮,关掉电视:“来了来了!我就说嘛,经典剧目总有返场!”
这次,不等我去开门,林薇就带着一个面相刻薄的中年女人冲了进来。
那女人我还有印象,就是当年那个保姆。
她一进门,就扑通一声也跪下了,动作比林薇还熟练,只是吨位太大,地板都跟着震了一下。
“苏先生!苏太太!你们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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