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看着那碗肉粥,香气钻进鼻孔,勾得胃里一阵翻腾。
但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侍女:
“把这些东西拿走。”
“公子说了,你若肯点头,这地牢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侍女放下托盘,语气里带着施舍的傲慢,“多少人求着给公子做事都没机会,你别不识抬举。”
“告诉他,”
阿砚的声音透过铁栅栏传出去,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像块烧红后淬了火的铁,“想让我铸兵器,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侍女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连托盘都没带走。
铁门再次关上,黑暗重新笼罩下来,只有那碗肉粥还冒着热气,在地上投下团模糊的光晕。
阿砚慢慢挪到托盘边,没有碰那碗粥,而是拿起了那套布衫。
布衫是粗麻布做的,跟她在墨家穿的一样。
她摸着布面的纹路,突然想起石陀给她打的那把短刀,刀柄缠着同样的麻布,防滑又温暖。
她把布衫铺在草席上,当作枕头,然后蜷缩起身子,闭上眼睛。
铁链的冰冷透过布料传过来,却冻不住心里的那点光。
那光是木公临终前的眼神,是石陀断指时的笑容,是百姓们握着新犁时的欢喜。
只要这点光不灭,她就不会屈服。
铁窗外的铜铃还在响,叮铃叮铃的。
阿砚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到第一百下时,她笑了。
因为她知道,铃响得越急,说明风越大;
风越大,就越能吹散乌云,露出太阳。而太阳,总会从东边升起的。
石陀在刺骨的寒意中醒来,像是被扔进了冰窖。
额头的伤口被冻得发麻,结了层黑痂,稍微动一下,就有细碎的血珠渗出来。
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得像蒙了层纱,好半天才看清周围的景象——
自己躺在乱葬岗里,身边堆着些腐烂的尸体,散发着恶臭,绿头苍蝇嗡嗡地在鼻尖盘旋。
左手的手指肿得像胡萝卜,紫青交加,根本无法弯曲,稍微动一下,就疼得钻心,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清楚地知道,指骨断了。
那是被魏兵的铜锤砸断的,断裂的脆响至今还在耳边回荡,像魔咒一样。
“醒了?”
一个穿着青布衫的年轻人蹲在他面前,手里拿着块干净的麻布,布角还带着淡淡的药草味。
“别动,我给你包扎。”
年轻人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石陀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像是被火烤过一样。
年轻人见状,从腰间解下水囊,递到他嘴边。
石陀抢过水囊,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清凉的水流过喉咙,像甘霖滋润着干涸的土地,他一口气灌了半袋,才缓过劲来,嘶哑地问:
“阿砚……阿砚呢?”
“被押进魏宫了。”
年轻人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
“我叫秦越,父亲原是魏都的铁匠,因拒绝为罂铸弑君匕首,被处死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麻布紧紧缠住石陀的左手,动作很轻,却很结实,“我一直在找机会报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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