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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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正把卫生间的防水层铲了呢，您放心，我肯定给它恢复到没做防水之前的样子。」

张大爷一听「没做防水之前」，脸色大变。

「什么？把防水铲了？」

他转头瞪着赵春花。

「赵春花！你脑子进水了？这小陈把防水做得好好的，这几年都没漏过，你让他铲了干嘛？」

「你是想让我家再变成水帘洞啊？」

赵春花有苦说不出，「不是……是他自己要……」

「不是你要恢复原状吗？」我立马补刀，「原状就是漏水的啊。」

张大爷气得举起拐杖就要打赵春花。

「你个败家娘们！你要是敢让他铲了防水，我就去居委会告你！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赵春花被张大爷逼得步步后退。

「哎呀张叔，我没让他铲……是他非要铲……」

「彪子，停手！」

我喊了一声。

卫生间的噪音戛然而止。

我看着赵春花，笑眯眯地说：「赵姐，您看这防水，到底是铲还是不铲？」

「铲了，那就是恢复原状，但我怕张大爷跟您拼命。」

「不铲，那就是我装修的东西留给您了。但这就不符合您的‘带走’要求了。」

「要不这样，折个价？这防水我当时花了三千，您给我两千就行。我也省得费劲铲了。」

我在给她台阶下。

如果她这时候聪明点，退我五千押金，再补点装修费，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惜，贪婪蒙蔽了她的双眼。

她觉得被一个租客拿捏，丢了面子。

「你也配跟我要钱？」

赵春花推开张大爷，指着我的鼻子。

「铲！给我铲！我就不信了，离了你张屠夫，我就吃带毛猪？」

「回头我自己花钱找人做防水！哪怕花一万，我也不给你这个白眼狼一分钱！」

张大爷气得直哆嗦，「行！赵春花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张大爷气呼呼地走了，临走前还狠狠瞪了赵春花一眼。

我叹了口气。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继续。」

我对彪子做了个手势。

这一天，整个单元楼都在这种令人牙酸的噪音中度过。

直到下午五点。

房子终于彻底变成了废墟。

地板没了，只剩下一地胶水印和坑洼。

墙面斑驳，像是得了皮肤病。

卫生间成了毛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所有的电线都被我抽了出来，只留下了最原始的那几根老化的铝线。

就连那个门，都被我拆了门锁，换回了原来那个一踹就开的破球锁。

我让彪子他们把所有的建筑垃圾打包，装车拉走，连地上的灰都扫了扫，真正做到了‘片甲不留’。

最后，我把那把三年前的、锈迹斑斑的破球锁换回门上，看着那个一脚就能踹开的门，满意地笑了。

原状，就该是这个样子

临走前，我把那把生锈的钥匙放在布满灰尘的窗台上。

赵春花像个幽灵一样，坐在客厅的一个破凳子上，眼神呆滞地看着这一切。

她可能还没算明白这笔账。

五千押金，换来了至少价值五六万的装修损失，还得罪了邻居，丢了新租客。

「赵姐，房子交接完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

「这是按照您的要求，恢复的原状。」

「咱们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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