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头。
“让我回趟老家,就埋在你妈旁边好了。”
“你闭嘴。”
她毫不客气。
“林深,叫医生。”
我抓住了她手腕,用小时候跟她说话的语气。
“听话。”
她眼眶一下就红了,
“听话?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
“我让你别顶罪,你顶了。我让你不用以我的名义捐钱,你捐了。”
“我让你别逞强,你逞了十年!”
“现在让我听话?陈建国,你凭什么!”
林深拿着号回来,看见我们这架势,默默退到三米外。
我松开手,从包里摸出一个布包。
“打开。”
她疑惑地接过来,打开后是一枚生锈的勋章。
“你刚出生那年,厂里最红的劳模奖章。”
“你爷爷得的。他死前说,这奖章只给不会弯腰的工人。”
“晓楠,爸这腰,早在你妈死的时候就弯了,再弯一次也没事。”
“但你的腰不能弯,笔更不能弯。”
她攥着那枚勋章,眼泪砸在上面,铁锈都像要化开。
林深走过来,轻声说。
“主任叫号了。”
我从轮椅上站起,肺部传来撕裂的疼,眼前发黑。
醒来时在病床上,手上扎了针。
晓楠趴在床边睡着了,头发散在我手背上,痒痒的。
林深进来,端着热水。
“爸,医生说可以化疗,延长半年到一年。”
“晓楠说不治了。”
我松了一口气。
“她这辈子最怕医院。”
我看着他,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女婿,忽然问。
“她半夜还哭吗?”
他一愣,随机摇头。
“很久没有了,只是查您案子的那两个月,每夜都哭。”
“她查到当年赵教授妻子的转账记录,三十万封口费,她以为您拿了。”
“直到后来看到你的捐钱回执,她……”
“她砸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然后一个人坐到天亮。”
我闭上眼,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声叹息。
“她问我。”
林沈声音更低了。
“是不是她错了?”
“我说,你们都没错,你们只是太爱对方。”
放屁。
我在心里骂。
是我错了。
错在太把自己当爹,以为能抗下所有。
“爸,晓楠怀孕了,三个月。”
我睁大眼。
“但她不想要。”
林深的语速很快,想必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跟我说。
“她说,怕自己当不好母亲,怕重蹈覆辙。”
我盯着天花板,一定是医院惨白的灯光太刺眼,害得我的眼泪一直流。
“叫她醒。”
林深推了一下晓楠,她迷糊地抬起头,嘴角还有口水印。
“嫋嫋,你听我说。”
嫋嫋是晓楠的乳名,我怕再不叫以后就没机会叫了。
“你奶奶死前,给我留过话。”
她彻底清醒了,我母亲在世时晓楠跟她的关系最好。
“她说,建国,你这辈子最大的毛病,是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她说,女儿不是货物,不是你弥补遗憾的工具,更不是你挣面子的奖状。”
“她说,你要是真心疼晓楠,就让她自己做选择,哪怕选错了也没关系。”
晓楠的眼泪又开始掉,我用手拂去。
“你妈也说过我呢。”
我喘了口气,肺里像灌了沙。"}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为公司赚千万收益,却被要求交三千电费 我!满级神明,会点玄学合理吧? 和将军互穿后,我手撕他白月光 余生山水不相逢 茅山道士捉妖记 情债 旧梦碎,昙花一现随风逝 女大告我经期引来鲨鱼,可我是男摄啊 男友女兄弟未婚生子,想让我当干妈! 回忆再无他 余味难寻意中人 许你落日与晚风 锦书难寄旧时恩 被断指那天,京圈疯狗把裴家给砸了 你是命中注定,也是难逃劫难 偏心假少?我在星门打怪道法滔天 被赶回乡后,我靠科举当阁老 我用空耳症打脸肌肤饥渴丈夫和他脸盲白月光 月落无归期,余生皆别离 割肾救母后,我妈转手把房本给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