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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的太医会诊,无论如何也查不出缘由,只能暂时按下此事。
我道:“当初皇上失踪,太子监国,沈相辅佐,朝堂局势也算是稳定。”
“如今皇上昏迷不醒,便仍是如此,直到他醒来。”
没多久,我给顾淮瑾定下婚事。
太子妃定下是沈家的姑娘,侧妃是镇北侯将军的嫡女,还择选了两位良家子为侍妾,一同入东宫。
顾淮瑾对朝堂的把控日渐严密。
渐渐地,他似乎也不希望他父皇再醒来了。
不过在我的悉心照料下,顾楚尧还是悠悠转醒。
但因他长久昏迷,除了能睁眼,能偶尔说话,已经半身残废,下不了床了。
众妃嫔和百官来瞧过他以后,便只能我在殿内陪伴。
顾楚尧瞪着眼看我:
“潘潘妃呢?”
我吹凉匙羹上的药,喂进他嘴里:“潘妃?”
“潘贵妃自皇上昏迷不醒后,思虑过重不幸小产。又因着那没有缘分的孩儿,昼夜哀思流泪,伤了根本,太医也无力回天。”
顾楚尧眼睛越瞪越圆,一把拂开我喂药的手。
匙羹掉落,药汤洒了他一身。
他指着我:“你…你”
我笑着把碗放到一旁,“这是对外的说法。”
“顾楚尧,你可知潘氏本就有私定终身的竹马?”
“她的情郎数月前乘船下南方做生意,路上遇到意外,连人带船消失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遇难了。”
“可就在你带着宋雪回宫后,那情郎撑过千难万险还是回到宋家村,二人就差拜堂成亲了。”
“平阳侯世子领队路过宋家村,见潘氏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强行把人掳走进献入宫!那情郎更是被他送往北方充入苦力,受尽折磨。”
若无宋雪横插一脚,潘岑捡到顾楚尧那会,正是她最伤心欲绝的时候。
她或许会靠着顾楚尧走出情郎遇难的阴霾,与他生出情意,再心甘情愿地随他回宫。
而不是现在这样,明明幸福触手可及,愣是被人棒打鸳鸯。
难怪她对顾楚尧没好脸色。
顾楚尧毫不在意:“朕是皇帝”
我看了他一眼。
在我长时间给他灌药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
如今面容消瘦憔悴,眼神黯淡无光,哪还有半分意气风发的帝王模样。
我笑了笑:“很快就不是了。”
顾楚尧嘴唇颤抖,眼神惊恐地看向我。
“沈卿!你要造反吗?!”
“你难道想让你的儿子背上弑父的骂名,遭后世万人唾弃?!”
我站起身,脸上的笑意褪去。
从前我担心顾淮瑾还小,若让他直接继位,我倒是能拍拍屁股走人,他们却都是活在这个世界上活生生的人。
万一朝堂动荡,各方势力涌动夺权,受苦的只有百姓。
于是我只能先等等。
但宋雪的到来让我感到了危机。
我不想再等了。
“顾楚尧,你如今不是还没死吗?淮儿如何能算得上弑父?只可惜,你卧病在床,永远不能起身。”
“你尚且自身难保,又哪有那么多精力分给百姓?”
“退位让贤,淮儿念在父子情分上,总不至于不愿为你养老送终。”
顾楚尧本是满脸怒意,闻言一愣。
“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你呢?便是做做样子,你也得来伺候我吧?”
我扬唇:“我啊?”
“我自然是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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