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炸开了锅。
“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敬老钱一杯。”祝听雨放下话筒,声音恢复了平静,“至于其他的,我想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
“——哦,对了。”她脚步停顿一下,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关于我举报的夏皎皎冒名顶替一案,将在十天后开庭,到时欢迎大家旁观。”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宴会还未结束,纪肆然就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冲了出去。他在酒店电梯口拦住了准备离开的祝听雨。
窗户大开,午后的风拂过她散落的发丝,阳光将她脸上的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
“小雨”
纪肆然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和夏皎皎彻底断了联系。”他急切地上前一步,“我发誓一定会考上清华,我们”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祝听雨突然转身,眼底的寒意让纪肆然僵在原地。
她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你和夏皎皎在一起?”
纪肆然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祝听雨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纪肆然,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介意的从来不是这些。”
她抬眸,声音渐渐冷了下来:“是你明知道夏皎皎的目的是伤害我,还选择助纣为虐;是你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纪肆然脸色煞白,他想伸手拉住她,却被祝听雨侧身避开。
“保重吧。”
她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
“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纪肆然的目光追随着电梯跳动的数字,直到那个数字停在某个楼层,彻底熄灭。他的瞳孔里映着空荡的电梯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神采。
“小雨,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一直站在酒店楼下等你。”
他用新办的电话卡给她发了这条信息,可惜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夜色渐深,酒店大堂的灯光一盏盏暗去。他固执地站在旋转门旁,直到制服笔挺的大堂经理委婉地请他离开。
他摸遍全身,只掏出一张被停用的银行卡——父亲这次是动了真怒。
夜风裹挟着湿气袭来,他蜷缩在酒店旁的廊亭里。栏杆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模糊了霓虹灯光,也模糊了他泛红的眼眶。
这场等待不知何时变成了对自己的惩罚,双腿早已失去知觉,唯有执念支撑着他一次次望向酒店高层的某个窗口。
他硬生生等了几天,直到第四天清晨,一辆印着知名电视台logo的采访车缓缓停驻。
纪肆然机械地挪动脚步,耳畔飘来工作人员的只言片语:“连线文科状元全网直播”
他混沌的大脑突然清醒,跟着跑进酒店大堂,保安驱赶他,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留下,终于看到电梯停在了祝听雨的楼层。
纪肆然这才任由保安将他赶出去,接着他拿出手机,循着记忆找到了这家电视台的账号,点开后直播刚好开始。
没有彩排,没有剧本。祝听雨打开门看到采访的工作人员,很是疑惑,却在得知对方是以播报正面新闻出名的媒体记者时,展开了笑颜。
“非常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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