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捂着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刘文山。
“爸……你居然打我?”
“你为了这个当年抛弃我们的女人,打我?”
女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得浑身都在抖。
我心疼地挣扎起身,走上前想抱抱女儿,却被女儿一把推开。
“滚开!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别碰我,我嫌你脏!”
“闭嘴!刘愿,你给我闭嘴!”刘文山一把抱住踉跄的我。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恨她,骂她,嫌弃她!”
“只有你不行!”
女儿被丈夫的模样吓到,下意识地往后缩:
“爸,你疯了吗?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是跟野男人跑了啊!她现在回来就是图钱,就是看我们现在过得好了。”
“如果不是她,你也跟着去了那个山沟里!”
刘文山咆哮出声:“你知不知道,当年警察是怎么找到我的?”
“警察给我打电话,说你发着高烧,人已经烧糊涂了!”
“但不管怎么问你,你都不说话,只是反反复复念叨着一串数字!”
“那是咱们家的电话号码!”
“秀锦,对不起!我不知道星星这么多年,对你的怨念这么深!”刘文山跪在我面前。
“我们家的电话……”女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了。
那年,我带女儿回老家看望奶奶。
可我们坐的车晚点了,到车站时,最后一班车回乡下老家的车刚开走。
我本想带女儿去旅店休息一晚,却遇到一个自称老乡的女人,问我愿不愿意拼车。
我没多想,跟着女人走到拼车的地方。
可当我看到车窗被涂黑,旁边还站着两个男人,瞬间感觉不对。
我立刻把女儿推出去,把身上所有的钱塞进她的口袋里,让她快往人多的车站跑:
“星星,快去找警察叔叔,对着叔叔念一百遍家里的电话,妈妈就来找你。”
女儿哭着抓着我的衣角,死活不肯撒手。
“妈妈……妈妈我不去……我要和你一起……”
可来不及了,我们两个人跑,根本跑不掉。
那两个男人已经发现不对,正向我们这边跑来。
我狠下心,一把推开女儿,用力扇了她一巴掌。
“快走!不然我不要你了!”
女儿被打懵了,边哭边向车站跑去。
我则转身拦住了那两个男人。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女儿踉跄着后退,脚下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
“是……妈妈让我去找的警察叔叔……”
“妈妈让我对着警察叔叔念100遍家里的电话。”
“她说念100遍,妈妈就回来找我……”
刘文山红着眼眶,捶打着女儿的背:
“星星,你妈妈是为了给你活下来的机会,才跟人贩子走的呀!”
“是你妈拿命换了你的命啊!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伤她的心啊!”
我跪到女儿面前,颤抖着伸出手,想摸摸女儿的脸:
“星星……妈妈……妈妈没有……不要你……”
“妈妈……只想你……能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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