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趣阁>妈妈，下辈子再做你的小孩 > 第四章（第1页）
第四章（第1页）
刺眼的光线涌入，一个陌生的身影站在门口。
那人身上带着浓烈的烟味和汗味，眼神贪婪地打量着我。
“妈的，找得老子好苦！走，跟你爹回家！”
男人粗鲁地将我从地上拽起来，像拎小鸡一样。
我奄奄一息，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
眼前一黑，我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狱警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回：“就因为你妈妈那样对你，你就跟强奸犯父亲走了？”
我摇头。
事情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被周建国拖走时，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他把我扔在破旧摩托后座，一路颠簸着驶向邙山村那个发霉的土坯房里。
他掐着我的下巴，笑的残忍。
“你他妈胆子不小，身上留着老子的血，居然还胳膊肘朝外拐？”
“还敢帮着那个小贱人逃跑？”
“老子要是不让你长长记性，就不是你爹！”
被带走的第一个月，他让我在工地搬水泥。
十二岁的肩膀扛起五十斤的水泥袋，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工头看不过去，偷偷多塞给我两个馒头。
周建国发现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的头按进水泥浆里。
第二年，他让我去夜市看场子。
那些醉醺醺的客人把烟头摁灭在我手背上，他就在旁边笑嘻嘻地数钱。
有个卖馄饨的阿姨看不过去，偷偷报警想救我。
第二天，她的摊位就被砸得稀烂。
“报警？”周建国把玩着弹簧刀，“老子就是王法。”
第三年，他带我参与“生意“。
在昏暗的ktv包厢里，我被迫辨认各种颜色的药丸。
在郊区的废弃工厂，我给成箱的zousi货物贴标签。
每次行动前，他都会死死盯着我：“敢耍花样，老子剁了你。”
但我一直在耍花样。
工地的工具箱底层，夜市摊位的收银台夹缝，ktv包厢的通风管道……
所有他看不见的角落，都藏着我用捡来的圆珠笔头，在废纸片上记录的时间地点。
也不出意外的，被周建国发现了。
听到这里，狱警的表情逐渐变了。
“所以，你这次又挨打了？”
我摇摇头，扯了扯嘴角。
那一晚，周建国喝得烂醉，摇摇晃晃地踹开门。
他手里攥着一部手机。
是我藏在床板下，用来联系警察的备用机。
“条子的号码？”
他笑得狰狞，“果然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想跑，却被一酒瓶子砸中脑袋，意识昏沉之际，被拖到院子里。
周建国狞笑着抄起生了锈的砍柴刀。
“今天老子就废你一条腿，看你还能往哪跑！”
求饶声被雷声淹没。
刀落下的瞬间，我发出凄厉的哀嚎！
鲜血混着雨水在身下蔓延，染红了一片泥地。
剧痛中，我听见他凑到耳边说：“记住，这就是背叛老子的下场。”
休憩室里，我缓缓卷起裤管。
金属义肢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接口处的皮肤布满疤痕，像一条蜈蚣盘踞在断肢上。
“这次是截肢。”我说。
空气凝固了。
年轻狱警的嘴张了又合，最终别过脸去。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妈妈的目光掠过我的脸，猛地定格在那只义肢上。
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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