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赌局
“都出去。”
我推开书房的门,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都听见。
吵嚷的族老们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我。
一个白发长老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骗子还有脸出来!滚出去!”
“我说,出去。”
我重复了一遍,眼神冷了下来。
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那是一种长期身居高位才能养成的压迫感。
几个原本还想叫嚣的族老,被我看得心里发毛,竟然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这是我和顾婉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插嘴。”
“你”
“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那帮族老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不敢真的撕破脸,悻悻地离开了。
书房里只剩下我和顾婉。
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我走过去,给她倒了杯热水。
“喝点水。”
她睁开眼,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疲惫,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挣扎。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她问,声音有些沙哑。
“你指哪件?”
“你卖过赝品国宝。”
“卖过。”我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我看到她眼底的光,黯淡了下去。
那是一种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瞬间崩塌的失望。
我的心,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但是,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补充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等我继续说下去。
“顾婉,你信我吗?”
我没有解释,只是这样问她。
这是一个dubo。
赌她对我,是否还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如果她说不信,那我们之间,就真的只剩下那份冰冷的协议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书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就在我以为她会说出那个最坏的答案时,她开口了。
“我怎么信你?”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没有了之前的决绝。
“行业协会的听证会,在三天后。”我说,“到时候,我会给你,也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如果,我失败了呢?”
“我净身出户,从此和顾家再无瓜葛。所有的损失,我会想办法弥补。”
顾婉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会拒绝。
她却点了点头。
“好。”
“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悄悄地塌陷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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