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的手在案上忙活着,菜刀切得萝卜丝细若发丝。这回的客人比往常还多,才到巳时,包馄饨的馅就见了底。她急着加馅,额角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往下淌。
“姜姑娘,再加两碗馄饨!”靠窗的客人喊着,手里的空碗举得老高。
“来了来了,马上就来!”姜玉应着,刚要把调好的馅往馄饨皮里包,就看见身后一人影晃了一下。
是个穿灰布短打的混混,贼眉鼠眼的,手里攥着个油纸包。趁她转身拿碗的工夫,往旁边的食材桶里撒了些白色粉末。
撒完他还贼兮兮地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就跑到树后躲着了。
姜玉丝毫没察觉,手里的动作没停,包好的馄饨一个个排进竹筐,看着就养眼。
她哪知道,暗处早有人看清了小偷的举动——那是顾辰派来的暗卫。自从上次张圆圆的事后,顾辰怕有人再找她麻烦,便让暗卫盯着铺子周围。
暗卫等小偷走远,悄无声息地现身,从怀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食材桶,飞快换下下毒的那桶,藏进旁边柴房。做完又隐入暗处,跟没事人似的跟着盯着。
树后的地痞等得抓心挠肝,眼睛死死盯着食材桶,盼着有人吃了中毒。可左等右等,客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吃馄饨的要么咂嘴说好吃,要么埋头狼吞虎咽,没一个喊肚子疼。
“不好啊”地痞心里咯噔直跳,难道毒粉失效了?他一横心,撸起袖子想冲上去吓唬人,刚跨出两步,胳膊就被人拧住了。
“你往食材里撒的是什么?”顾辰的声音冷得像冬天的冰天雪地,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那是没撒完的毒粉,暗卫换桶时从地痞身上搜来的。
地痞一转头看到顾辰,脸顿时白了,腿一软差点跪下:“没、没撒什么!你看错了!”
“看错了?”顾辰把油纸包递到他面前,“这东西是你的吧?里面的粉末,要不要跟桶里的食材比比?”
地痞的脸一下没了血色,嘴唇直哆嗦:“是、是张圆圆让我干的!她说把姜姑娘的摊子搞黄,就给我五两银子!”
这话一出,围观吃饭的人都炸了。“张圆圆?就是上次被官府抓的那个?”“我的天,这女人也太恶毒了,为了报复居然下毒!”“还好没出事,不然我们这些吃了的都完了!”
正躲在人堆里想跑的张圆圆,刚挪到门口,就被几个怒冲冲的大妈揪了出来。一个穿蓝布衫的大妈攥着她的胳膊,气得脸都红了:“你这黑心肝的!上次没关够是吧?还敢来害人!”
张圆圆挣扎着尖叫:“放开我!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要撒毒粉的!”
“你还敢狡辩!”地痞急了,指着她骂,“你昨天还跟我说,姜姑娘的摊子不黄,就把我腿打断!”
大家哪会听她狡辩,七手八脚把她和地痞扭在一起,往官府送。路过的人听说缘由,也跟着骂,唾沫星子都快把张圆圆淹死了。
姜玉看着被押走的两人,心里松了口气,手上却没停。顾辰走过来,拉过她的手,递上一块手帕:“擦把汗,放心吧,有官府管呢。”
姜玉接过手帕,指尖轻轻触到他的手心,心里微微一暖:“谢谢你啊,要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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