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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抿唇，用力握紧棉签压在手肘的伤口上。
如针扎一般绵密地疼。
“她是我姐姐。”眼见安知屿双眼一亮，我偏过头继续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医药费我们会尽快还给你的。”
安知屿那双琥珀一般的眼睛，一点点变得黯淡。
他垂着眼睛，失落的眼神流连在妈妈身上。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将买好的两份早点放在我面前离开。
系统的惩罚如期而至。
我蜷缩起双腿窝在椅子里，紧紧咬着手背。
任由疼痛从头到脚将我凌迟，却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系统叹了口气：
【宿主，你这是何必呢？你爸爸也是个很好的人啊。】
是啊。
前世妈妈说过，爸爸是个很好的人。
虽然是城里的大少爷，但是没有架子，种土豆掰棒子，帮村民们写信，从没喊苦叫累过。
对学生负责，讲课很有一套，当初班上有个女娃娃家里不让她上学。
是爸爸找到她家长，拿出自己三分之一的薪水，说他供她读书，女娃娃的家里人才松口。
可是，可是。
脑海中妈妈那张灰扑扑，沧桑憔悴的脸还历历在目。
可是他和我一样，都是妈妈人生乱成一团糟的开端。
我不知道谁是妈妈的良人，但我想，爸爸肯定不是。
一直到妈妈出院，我都没和她提起过爸爸。
只是告诉她，有个在红星小学当老师的人路过，救了她。
回家的路上妈妈似乎心不在焉。
眉头皱起，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说什么。
一直到在看见从红星小学出来的安知屿时，唇角浮现清清浅浅的笑。
眼见妈妈要上前和他打招呼，我摇了摇妈妈的手，指着不远处的炸串小摊：
“姐姐，我可以买一个小黄鱼片吗？”
妈妈笑着冲安知屿点点头，而后收回视线，让老板炸了一个小红鱼片一个小黄鱼片。
两面都涂了我喜欢的辣椒酱，用塑料袋子包着，放进我手心。
周一妈妈送我上学的时候，将一罐子鸡汤交给我：
“小月，你帮我送给安老师，就说我感谢他上次在华兴酒楼救了我。”
嗓子像被蘸了水的棉絮堵着，喘不上来气。
我怏怏地应了一声。
余光中瞥见一抹灰色的影子，我眨眨眼，仰头问：
“姐姐，你喜欢安老师吗？”
妈妈瞬间红了脸，指尖在我脸颊上戳了戳，低声道：
“别乱说，小月，我只是感谢安老师救了我。”
我“哦”了一声：“所以姐姐还是最喜欢你那个初恋了是嘛？”
妈妈的脸红了个彻底，佯装生气瞪了我一眼就匆匆走了。
我回头就看见安知屿失神落魄地站在学校门口，目望着妈妈离去的背影。
整个人都写满了寂寥。
系统又在电我了。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好疼。
但我还是走过去，将鸡汤交给安知屿：
“安老师，这是姐姐托我给你的，她让我替她谢谢你上次帮了她。”
接过鸡汤后，安知屿愣了很久才问我：
“你上次说的淑敏的男朋友，是她喜欢的那个哥哥吗？”
我眨眨眼，忍着疼露出个阳光的笑：
“对呀，姐姐可喜欢他了。”
“他出国了，但是姐姐一直在等他，等他回来，他们就能结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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