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恭敬地送女上司回家。门没锁,我一推开,竟看见我爸坐在客厅沙发上。
他穿着一件睡衣,正悠然地喝着我的龙井茶。女上司脸色煞白,立刻低头躲避我的视线。
我爸却只是抬头,冷冷地对我说了句:“你来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者,
心底有什么轰然崩塌。我爸他,不是应该在家陪我妈吗?01空气死寂,
凝固成一块冰冷的玻璃,将我们三个人封在里面。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横冲直撞。客厅里飘散着一股熟悉的茶香,
是我前几天刚孝敬我爸的特级龙井。此刻,这香气却像一条毒蛇,缠绕着我的脖子,
让我窒息。我爸,林国华,我从小到大的人生偶像,此刻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他身上那件深灰色的真丝睡衣,我认得,是我妈上个月托人从杭州带回来的,说料子好,
让他穿着舒服。可现在,这件睡衣出现在了另一个女人的家里。那个女人,是我的顶头上司,
许薇。她吓得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兔子,整个人几乎要缩进昂贵的皮质沙发里,
恨不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那张平日里在公司里永远挂着精致妆容、高高在上的脸,
此刻一片惨白,连嘴唇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这种极端的恐惧,
让我心底那股荒谬绝伦的感觉更加汹涌。我爸林国华,
却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了那个白瓷茶杯。杯子和茶几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嗒”。
在死一样的寂静里,这声音格外刺耳。他抬起眼皮,
那双我曾经觉得充满了智慧和温情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轻蔑和不耐。他看我的眼神,
不像在看自己的亲生儿子,倒像在看一个突然闯进会议室的、不识时务的保洁。
我的喉咙干得像撒哈拉沙漠。我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个字。“爸,
您…您这是在干什么?”声音在颤抖,带着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卑微。
林国华不屑地撇了撇嘴,慢悠悠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他那身丝滑的睡袍。动作优雅,
姿态从容,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谈点公司合作,应酬晚了,老朋友家借住一晚。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老朋友?借住一晚?穿着睡衣,
在我女上司家里,谈合作?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转向许薇。她浑身一颤,眼神疯狂躲闪,
嘴唇***,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侮辱。我的父亲,
他甚至不屑于为我编造一个稍微像样点的谎言。他把我当傻子,
一个可以随意糊弄的、无足轻重的傻子。一股滚烫的血气猛地冲上我的头顶。我猛地转身,
用肩膀狠狠撞开那扇我刚刚亲手推开的门,冲了出去。胃里翻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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