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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擦去,挺直了脊背。
“我之所以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我自己。我这一把年纪,名声也好,脸面也罢,早已不在乎了。”
“我只是,不想让二十年前的悲剧,在我掌管的德音书院里,再一次重演。”
“柳月瑶错在心术不正,王芙错在利欲熏心。而我,秦姝,绝不会成为当年那些眼睁睁看着无辜者死去,却无动于衷的,冷漠的帮凶!”
我的话音落下,全场肃然。
男人听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
府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看着我,满脸通红,对着我深深一揖。
“秦院长,是本官糊涂,刚愎自用,险些酿成大错!本官,有罪!”
我微微颔首,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看堂下那些可悲可恨的人。
我的目光越过众人,越过这嘈杂的公堂,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在血泊中绝望地看着我的年轻人。
表哥,你看。
这一次,我没有让他们得逞。
案件惊动圣听。
皇帝得知自己竟被一个少女当成上位的棋子,而首辅和皇室的颜面,都成了这场闹剧的垫脚石,龙颜大怒。
他觉得自己和皇后的宅心仁厚被这对不知所谓的姨甥拿来当成可以算计的东西,更是受到了奇耻大辱。
圣旨很快下达,雷霆万钧。
内阁首辅,被皇帝斥责“治家不严,纵孙行凶,德不配位”,当即罢官,收回所有爵位赏赐,勒令其闭门思过,终身不得再入朝堂。
曾经门庭若市的首辅柳府,一夜之间,门可罗雀,彻底沦为京城笑柄。
王芙,被革去副院长之职。
因“教唆晚辈,构陷同僚,败坏世风”,被判杖责五十,逐出京城,永不录用。
据说她被打得血肉模糊,被扔上囚车的时候,已经只剩一口气。
而柳月瑶,那个曾经的第一才女,京城最耀眼的明珠,她的下场,最为凄惨。
皇帝的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
“柳氏月瑶,心机歹毒,诬告陷害,败坏皇家名声,既心向皇家,朕便成全了你。着,判其终身圈禁于皇家驻守北疆的大营,以慰劳戍边将士。”
“慰劳”二字,用得何其恶毒,又何其讽刺。
她不是想用苦肉计博取同情,换取荣华富贵吗?
那就让她,用她那金枝玉叶的身体,去真正地“苦”一辈子吧。
阿木,戴罪立功,当庭无罪释放。
我走出府衙大门的那一刻,明晃晃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有些刺眼。
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
那些曾经朝我扔烂菜叶,骂我“老不羞”的人,此刻全都自发地跪在了地上,朝着我的方向,无声地行着大礼。
我没有理会他们。
赞美和诋毁,于我而言,早已没有分别。
我径直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书院。”
几天后,我的娘家哥哥,带着几车厚重的礼物,亲自登门请罪。
他满脸羞愧,站在门口,搓着手,连看我都不敢。
“姝儿,是是哥哥错了,哥哥有眼无珠,你别往心里去。”
我连门都没让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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