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车窗上拖曳成流动的光河。
柳清雪抚著真皮座椅上细腻的纹路,指尖残留著餐厅红酒的香气。
她望著傅深握著方向盘的手,金表在夜光下泛著冷芒,突然开口。
“我们是不是该换个豪车了?”
“开出去谈生意也有面子。”
傅深猛踩油门,兰博基尼的轰鸣声震得柳清雪耳膜发颤。
“现在就去!”
他转头咧嘴一笑,露出白得刺眼的牙齿,后视镜里映出他发红的眼底跳动的狂热。
“要换就换最好的,让周轩那帮人看看!”
柳清雪的心猛地揪紧。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
她想起抵押别墅时银行经理说的“逾期将拍卖房产”。
想起高利贷合同上密密麻麻的条款。
“换个什么价位的?”
她的声音不自觉发虚。
“要不先看看性价比高的...”
“性价比?”
傅深嗤笑一声,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豪车会所的鎏金招牌在前方骤然亮起。
他猛地刹车,柳清雪的身体被安全带狠狠勒住。
“在这里,只谈最贵!”
旋转门缓缓打开,冷气裹挟著雪松精油的香气扑面而来。
身著高定西装的服务员立刻围拢,鞠躬时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
“傅先生!柳小姐!恭候多时!”
柳清雪僵在原地。
她从未想过这些平日里鼻孔朝天的销售,竟会对傅深如此谄媚。
余光瞥见展厅中央那辆哑光黑的迈巴赫。
标价牌上的数字后面跟著六个零,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样花钱...到时候不回本怎么办?”
“笑话!”
傅深搂著她的腰往展厅深处走,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总说了,城西项目下个月就分红,这点钱不过是洒洒水!”
他突然停在一辆红色法拉利前。
车头的跃马标志在聚光灯下泛著血色的光。
“二位眼光真好!”
服务员快步上前,白手套擦过车窗。
“这款限量版全球仅十台,搭载...”
“试驾。”
傅深直接拉开车门,座椅调节时的电动马达声在寂静的展厅格外清晰。
柳清雪被他拽著坐进副驾,安全带还没扣好,车已经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乱柳清雪精心打理的卷发。
傅深单手握著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搭在她腿上,张狂的笑声混著引擎的轰鸣。
“怎么样?这推背感!”
他猛地漂移,柳清雪的惊呼被甩在身后,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的焦糊味钻进鼻腔。
回到展厅时,柳清雪双腿发软。
服务员立刻递上香槟,傅深仰头饮尽,喉结滚动间金表折射的光斑晃得人眼花。
“就它了。”
他将黑卡拍在展示台上,金属撞击声让柳清雪浑身一颤。
“傅先生,这辆车总价1288万...”
服务员的声音带著兴奋。
“刷卡。”
傅深打断他,俯身凑近柳清雪,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
“宝贝,以后咱们出门,就要这种排面!”
柳清雪盯著POS机吐出的签购单,傅深龙飞凤舞的签名在“12880000”的数字旁扭曲成陌生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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