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雪走出王.建明办公室时,午后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声响。
每一步都牵扯著双腿间的钝痛。
让她忍不住蹙紧眉头。
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香云纱旗袍的下摆,试图掩盖走路时那不易察觉的跛态。
却在抬头看见玻璃门倒影里自己憔悴的面容时,猛地别开了视线。
停车场的柏油路面被晒得发烫,柳清雪坐进车里,冷气扑面而来。
却无法驱散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油腻气息。
她从手袋里摸出镜子,看见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手指颤抖著涂了层厚厚的遮瑕膏。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次补妆了。
仿佛要用化妆品砌成一道墙,隔绝那些不堪的记忆。
回到傅深的别墅时,男人正坐在客厅里看财经新闻。
听见开门声,他头也不抬地问:“去哪了?脸色这么差。”
柳清雪的心脏猛地一缩,她垂著眼帘,声音尽量显得自然。
“没什么...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抬起腿,指了指膝盖上并不存在的伤口,眼神却在触及傅深探究的目光时迅速躲闪开。
傅深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走过来想扶她,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摔了?我看看。”
傅深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想要关心对方,只是柳清雪身上还有很多傅深所需要的东西。
而那些东西,柳清雪还没得到。
仅此而已。
“真没事!”
柳清雪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笑了笑。
“就是扭了下脚踝,休息几天就好了。”
她不敢看傅深的眼睛,生怕他发现自己眼底的慌乱和厌恶。
“我先上楼洗澡了。“
躲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再次冲刷著身体。
柳清雪却感觉那些淤青和指痕像是刻进了骨头里。
她看著水中漂浮的泡沫,想起王.建明肥腻的笑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傅深...这几天千万别碰我...”
她对著水流喃喃自语,双手合十,像是在进行一场卑微的祈求。
那些在办公室里被迫承受的屈辱。
此刻化作尖锐的刺,扎得她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
晚上。
傅深提出想一起吃晚饭,柳清雪却以“公司有急事“为由匆匆离开。
车子驶离别墅区时。
她从后视镜里看见傅深站在门口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温柔和体贴。
此刻都变成了讽刺。
他以为她是为了柳氏集团奔波,却不知道她刚刚从怎样污秽的交易中脱身。
回到柳家老宅,柳颜早已在客厅里焦躁地踱步。
看见柳清雪进门,她立刻扑了上来。
“姐!门票呢?拿到了吗?”
柳清雪从手袋里拿出那两张烫金门票,递到柳颜面前。
纸张在灯光下闪烁著奢华的光泽。
“周氏慈善晚宴”
几个字像是有了生命,在她们眼前跳动。
“天哪!真的拿到了!”
柳颜一把抢过门票,兴奋地翻看著。
“姐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弄到的?”
柳清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些在KTV包厢和王.建明办公室里的画面瞬间涌了上来,让她胃里又是一阵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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