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著柳清雪。
仿佛要从这张熟悉的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怀里的青花碗“哐当“一声掉在土炕上,摔成几瓣。
良久。
一声压抑的、如同老兽悲鸣般的哭喊从她喉咙里溢出。
“不可能...轩儿昨天还托梦给我,说要带奶奶去看雪...“
泪水顺著她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滴在破旧的棉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柳母见状,非但没有丝毫怜悯。
反而从包里掏出瑞士养老院的宣传册,狠狠摔在老太太面前。
“哭什么哭!你这老东西倒是有福气,马上就能去住洋楼、看雪山了!“
她指著宣传册上阿尔卑斯山的图片,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比在这破地方等死强多了吧?“
老太太的目光茫然地落在“赫尔维蒂亚“的字样上。
浑浊的眼睛里丝毫没有光彩。
陆轩是唯一真心对待她的人,虽然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况且最让老太太无语的是,从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
对待自己的态度却不如一个外人的十分之一。
“走了!别磨磨蹭蹭的!“
柳父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柳清雪上前帮忙。
柳清雪看著炕上缩成一团的老人。
看著她枯瘦的手指还在徒劳地捡拾著青花碗的碎片。
心脏某个角落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但这痛感很快被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覆盖。
只要老太太去了瑞士,只要周老爷子出手相助,柳氏集团就能渡过难关。
而她柳清雪,依然是那个光鲜亮丽的豪门千金。
在柳家父母的拉扯和柳清雪的“劝说“下。
老太太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般被架出了老宅。
秋日的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却驱不散她身上那股浓重的哀伤。
越野车发动的声音打破了小村的宁静,也碾碎了老宅里最后一点关于温暖和牵挂的残梦。
柳清雪坐在副驾驶座上,看著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老宅轮廓,心里默念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看见。
老太太枯槁的手从车窗缝隙里伸出,指缝间还夹著一片青花碗的碎瓷。
那上面刻著的“安“字,在阳光下闪著微弱而凄凉的光。
最终。
越野车消失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载著柳家三人,也载著被他们视为累赘的老太太。
驶向那个所谓“更好“的疗养院。
越野车碾过盘山公路的减速带时,后排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柳清雪回头看见老太太的额头撞在车窗上,花白的头发被玻璃压得变形,像团揉皱的棉絮。
她手里还攥著半块干裂的桂花糖,那是陆轩去年探病时带的。
此刻糖纸在颤抖的指间发出细碎的声响。
“老不死的!发什么疯!“
柳母转身去拽老太太的胳膊。
“瑞士的疗养院有暖气有医生,比你在乡下喝西北风强百倍!“
她没看见,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映著窗外掠过的路牌
老太太的哭声突然拔高,带著一种近乎崩溃的凄厉。
“轩儿不会死的!他说过要带奶奶看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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