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红灯刺得人眼睛生疼,秦莎莎攥著被角的手指已经发白。
当医生急匆匆推门而出时,她几乎是踉跄著扑上前。
“医生,陆轩怎么了?!”
“病人术中失血过多,必须立刻输血!”
医生摘下口罩,额头上满是汗珠。
“但他的血型是RH阴性AB型,我们血库储备不足!”
走廊瞬间陷入死寂。秦莎莎的耳边嗡嗡作响,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突然。
身旁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秦父手中的保温杯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昂贵的西裤。
“熊猫血?”
秦父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他死死抓住医生的白大褂。
“你确定?”
医生被他失态的模样吓了一跳,连连点头。
秦父踉跄著后退两步,扶著墙壁才勉强站稳。
三十年前,他的挚友正是RH阴性AB型血。
而这个血型在人群中的比例不足万分之一。
“我……我马上找人送血!”
秦父摸出手机的手在不停颤抖,拨号键按了三次才成功。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近乎嘶吼。
“老周!立刻来XX医院!带上你的献血证!我好像……找到当年的孩子了!”
电话那头传来重物坠地的巨响,紧接著是压抑的抽气声。
“你说真的?!我现在就到!”
秦父挂断电话,跌坐在长椅上,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泪水。
秦莎莎从没见过父亲如此失态,此刻却顾不上惊讶,满心都是陆轩的安危。
“爸,来得及吗?”
她声音发颤。秦父抬起头,泛红的眼眶里闪烁著疯狂的希望。
“一定来得及!当年老周为了找孩子,定期去血站留样,就是盼著有朝一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转头死死盯著手术室的门,仿佛要透过门板看到里面的陆轩。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父猛地站起身——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怀里紧紧抱著一个文件袋,边跑边喊。
“小秦!我来了!”
秦父冲上前,两人对视的瞬间,泪水同时夺眶而出。
“走!快跟医生去验血型!”
秦父拽著老人就往值班室冲,他的皮鞋在瓷砖地面上打滑,却怎么也不肯放慢脚步。
手术室的红灯仍在闪烁,而这两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此刻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在命运的漩涡中奋力挣扎。
老周的手臂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任由护士抽取血液时,目光始终死死盯著手术室紧闭的门。
“一定要救活他,无论用什么药、花多少钱!”
他声音嘶哑,抓住主治医生的手腕。
“他是我……我不能失去他第二次!”
外国医生被这份浓烈的情绪震撼,郑重地点头,捧著血袋疾步返回手术间。
无影灯下,暗红的血液顺著导管缓缓流入陆轩体内,心电监护仪原本微弱的波纹逐渐有力。
三个小时的焦灼等待后,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
医生推门而出时,口罩上方的眼睛满是疲惫却带著笑意。
“手术成功,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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