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雾气还没散尽,村口老槐树下突然炸开马蹄声。
我正踮脚摘晾衣绳上的被单,陈昭行炮弹似的冲进院子:"姐姐!三哥!三哥当大官回来啦!"
被单"啪"地掉进鸡食盆。
我赤脚奔到篱笆边,官道尽头烟尘滚滚——八骑枣红马踏碎晨光,玄甲侍卫按刀开道,青呢官轿四角金铃晃得人眼花。
轿帘一掀,绯红官袍刺痛了眼,陈砚白瘦削的身影踏进满村喧嚷里,胸前金线獬豸补子迎著日头闪光。
里正扑通跪进泥地:"恭迎陈大人!"
黄绸卷轴在晒谷场抖开时,大哥铁钳似的手突然托住我胳膊:"站稳。"
"新科探花陈砚白听旨——"太监尖嗓刺破鸦雀无声,"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
绯红袍角扫过泥泞,陈砚白径直拨开人群。官靴停在我沾泥的赤足前,他当众屈膝蹲下,掏出雪白帕子擦我脚背?:"鞋呢?"
知府捧著凤冠的手直抖:"陈夫人...请接诰命..."
珍珠冠压得脖颈欲折,圣旨尖嗓仍在撕扯:"...妻王氏,温良贞静,封七品孺人,赐冠服——"
"我不..."挣扎被掐著腰按回。
陈砚白指尖划过圣旨末行小楷,唇贴著我耳垂呵气:"看朱批。"
绫锦边角处,芝麻大的"恩荫家室"四字洇著朱砂。
官靴踹开厨房破门,蒸馍的笼屉噗噗冒白汽。
陈砚白将我抵在灶王爷画像前:"共妻不入律?"他扯开官袍,心口箭疤叠著旧齿痕,"这伤换的恩典——"
大哥满眼血丝立在晨光里:"圣旨写的什么?"
黄绸"唰"地铺上面案。
陈砚白染著灶灰的手指戳向朱批:"陈昭珩授骁骑尉虚衔!"面灰簌簌落在"骁骑尉"三字上。
"陈书昀擢太医院修书!"药碾突然砸向知府脚边。
"陈季安赐参茸十斤!"四哥的咳喘混著人群抽气。
"陈昭行准入县学——"
霞帔堆了满炕,珍珠冠在恩赏堆里闪光。
陈砚白解玉带钩的手突然被按住:"三哥..."
他反手将我拽进怀里,官袍薰香混著汗味:"怕什么?"
"冠太重..."我缩脖子躲珠串,被他捏著下巴转回:"七品孺人的冠,得戴著接驾。"指腹突然抹过唇瓣,"胭脂呢?"
陈季安端著药盅蹭进门:"怡儿抿我的口脂..."
话没说完被大哥拎开。二哥递来瓷盒:"朱砂兑的花露,不伤唇。"
三哥指尖蘸了嫣红,重重碾过我下唇:"我的夫人——"珠帘突然被掀开,陈昭行顶著插鸡毛的珍珠冠蹦进来:"姐姐像年画娃娃!"
满屋哄笑里,陈砚白突然打横抱起我。
绯红官袍扫过满地箱笼,官靴踢开碍事的药碾。
院外围观的张玉兰尖叫:"共妻穿霞帔!"眼里满是哀怨和嫉妒。
珍珠冠"咚"地砸进鸡窝。三哥咬著我耳朵低笑:"本官抱夫人试新礼——"
(翌日,村口圣旨碑朱砂未干,"恩荫"二字下新刻小楷:"妻王氏,吾心所归。"墨迹渗进青石,像他落笔时抖在我颈间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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