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宴晚的意识正陷在混沌的泥沼里。
她听见车轮碾过地面的吱呀声,感觉到有人托着她的后颈往软枕上按,输液管贴着手背的凉意顺着血管往上爬。
模糊中有人喊她名字,尾音被走廊的穿堂风扯得支离破碎,像极了三年前暴雨夜,沈时烬掐着她下巴逼问“宴昭是不是也这样装可怜”时,窗外炸响的雷。
“烧到397度。”
“血项报告显示细菌性感染,得输抗生素。”
医生的声音像隔了层毛玻璃,宴晚想抬手摸额头,却发现手腕被轻轻按住。
有温热的掌心覆上来,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带着股若有似无的雪松味——是沈时烬常用的男士精油,她在他西装内袋的香膏盒上闻过。
“照顾好她。”
低哑的嗓音擦着耳畔滚过,宴晚睫毛颤了颤。
她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压了铅块。
最后一秒的清醒里,她听见门被推开的轻响,雪松味随着穿堂风散了些,只余下点若隐若现的尾调,混着消毒水在鼻腔里打转。
晨光漫进病房时,宴晚是被一声轻响惊醒的。
她眯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水渍印子,喉头像吞了把碎玻璃。
床头的监护仪规律地响着,床头柜上多了个深棕色玻璃瓶——她伸手够过来,瓶身还带着晨露的凉意,标签上的“苦橙叶+雪松”几个小字让她指尖猛地一颤。
那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她误闯沈时烬公寓的密室,在旧书堆里翻出本泛黄的日记本,扉页上“宴昭”两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当时他掐着她的手腕拽出密室,她红着眼眶说“这味道太冲了,苦橙叶配雪松其实很好闻”,话音未落就被他甩上了门。
“原来你记得。”
宴晚摩挲着瓶身,精油的冷香从瓶塞缝隙里钻出来,混着病房里的药味,竟意外地让人安心。
她望着输液管里缓缓滴落的药水,忽然想起昨夜那声“照顾好她”,喉间的刺痛突然变成了钝钝的酸。
“醒了?”
推门声惊得她手一抖,护士林晓晓端着药盘走进来,发梢还沾着晨雾的湿气。
她动作利落地换了吊瓶,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精油瓶,嘴角浮笑意:“那位先生今早送来的,说是您喜欢的味道。”
“哪位先生?”宴晚的声音哑得厉害。
林晓晓把体温计塞进她嘴里,整理被角的手顿了顿:“穿深灰西装的,眉眼看着挺冷。”她边说边回忆,“昨晚守了您快半小时,我去叫医生他都不让跟着,就站在窗边看您。
走的时候特意交代用最好的护理,说’别让我失望‘——“护士突然笑出声,”可他看您的眼神啊,比说’小心着凉‘还认真。“
体温计“滴”地响了一声,林晓晓抽出来看了眼:“378,退烧了。”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那先生走的时候,我见他在楼梯间抽烟,烟灰落了满手都没知觉。”
门合上的瞬间,宴晚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沈时烬的场景。
他坐在总裁办的黑皮椅上,用钢笔敲着她的设计稿:“替宴昭活着,换你妈一条命。”那时他的眼睛像淬了冰的手术刀,哪有半分林晓晓说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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