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偏殿,香烛燃得正旺。
徽宗跪在三清像前,手里捏着串紫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案上摆着刚送来的密报,是刘光世派人加急送来的,说已在淮西集结了三万兵马,“随时听候陛下调遣,防备赵宸异动”。
“陛下,刘节度使忠心可嘉啊。”旁边的太监王黼凑趣道,“有他在淮西盯着,赵宸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
徽宗睁开眼,眼神里却没多少喜色。他想起赵宸单膝跪在宫门前的样子,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那不是权臣的嚣张,倒像个负重前行的忠臣。可宗室们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功高震主者,鲜有善终”。
“赵宸……真的会反吗?”他喃喃自语,佛珠在指间转得飞快。
王黼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陛下,人心隔肚皮啊。想当年,太祖皇帝也是后周的忠臣,最后还不是……”
“住口!”徽宗猛地打断他,脸色发白,“不许胡说!”
王黼吓得跪倒在地,心里却冷笑——这话虽是他说的,却是蔡京在背后教的。老狐狸虽被罢官,却把宝押在了徽宗的猜忌心上,只要能让赵宸失势,他总有机会翻身。
正说着,李若水求见。他手里拿着户部的账册,脸色凝重得像块铁。
“陛下,臣查清楚了。”李若水将账册摊在案上,指着上面的数字,“国库亏空,并非全因岁币和战事,去年冬天,陛下为修‘艮岳’的玉宇琼楼,从兵部挪用了五十万两军饷!”
徽宗的脸瞬间涨红,像被人当众扇了耳光:“你……你胡说!那是……那是从内库调拨的,与军饷无关!”
“内库早已空空如也!”李若水的声音带着哭腔,“臣查了内库的账,去年为买太湖石,就花光了最后一笔存银!那五十万两,分明是边军的冬衣钱、粮草钱!雁门关的士兵冻饿而死,您却用这笔钱盖楼赏玩……陛下,您对得起边关的弟兄吗?”
徽宗被问得哑口无言,抓起案上的玉如意就朝李若水砸去:“放肆!朕是皇帝,用点钱怎么了?轮得到你来教训?”
玉如意砸在李若水额头上,血瞬间流了下来,滴在账册上,晕开一片暗红。李若水却没躲,只是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陛下若再执迷不悟,大宋真的要亡了!”
王黼忙上前,假惺惺地劝道:“陛下息怒,李大人也是一时糊涂。要不……先把他送回府里养伤?”
徽宗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拖下去!让他好好反省!”
李若水被拖出去时,还在喊:“陛下!醒醒吧!金兵要来了!赵将军是忠臣啊!”
殿内又恢复了寂静,只有香烛燃烧的噼啪声。徽宗看着账册上的血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走到窗前,望着“艮岳”的方向,那里的玉宇琼楼已近完工,飞檐斗拱,金碧辉煌,确实配得上“瑶台仙境”的名字。
可不知为何,此刻看在眼里,却像座冰冷的坟墓。
他不知道,李若水被拖出偏殿时,贾诩的人就在暗处看着。那滴落在账册上的血,很快就会变成刺向皇权的又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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