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感觉自己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四面八方都是无形的墙壁。银行的催询电话越来越频繁,语气也越来越公式化;几个重要的合作项目因为“需要重新进行风险评估”而被无限期搁置;就连集团内部,也开始流传起各种人心惶惶的小道消息,以往那些毕恭毕敬的下属,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闪烁和探究。
他试图力挽狂澜,频繁出席各种商业活动,强装镇定地发表讲话,试图稳定外界信心。但他眼底深藏的焦躁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郁,却骗不了明眼人。
(某参会企业家内心:沈默这小子,以前多狂啊,现在看着气色可真差。看来那些传闻不是空穴来风,沈氏这次怕是真的遇到dama烦了。)
(沈氏内部中层管理内心:公司最近气氛太诡异了,好几个项目都停了,听说资金也很紧张。沈总天天发火,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苏晴不见了。电话关机,公寓人去楼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起初他以为她又是在闹脾气,玩失踪,但连着几天毫无音讯,加上他隐约记得似乎有一次醉酒后跟她提过一嘴保险柜密码……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上了他的心脏。
(沈默内心:这个蠢女人!她跑去哪里了?!她是不是动了什么东西?!)
他冲回公寓,疯狂地打开保险柜,粗略翻看,文件似乎都在原位,但他心底的那份不安却越来越浓。他第一次对自己过往的“疏忽”感到了后悔和恐惧。
就在沈默被内忧外患折磨得精疲力尽之际,一场他无法抵御的风暴,终于降临。
首先是一篇刊登在权威财经周刊上的深度调查报道,标题措辞谨慎却犀利——《透视巨头激进扩张下的隐忧:论企业财务杠杆与合规风险的平衡》。文章没有直接点名沈氏,但引用的数据模型、扩张模式描述,以及提到的“某大型集团通过复杂架构进行利润转移的嫌疑”,几乎等同于指着沈默的鼻子。
报道一出,业界震动。之前还只是圈子里的流言蜚语,此刻被权威媒体以近乎实锤的方式摊在了阳光下。
紧接着,更致命的一击到来。相关监管机构发布公告,宣布将对“部分企业在新能源项目投资及关联交易中可能存在的违规问题”启动调查。虽然依旧是泛指,但结合之前的报道和沈氏在滨海项目上的高调,目标指向不言而喻。
(金融圈分析师内心:实锤了!监管都介入了!沈氏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赶紧抛售沈氏系的所有债券和股票!)
(之前犹豫的合作伙伴内心:幸好当初谨慎,没有继续跟进那个项目。这下彻底没戏了,赶紧切割关系!)
几乎是同时,沈氏集团最大的债权银行发布公告,宣布“为审慎评估风险”,将暂时冻结对沈氏的部分授信额度,并要求沈氏提前提供更详尽的资产状况和现金流报告。
抽贷!
这对于任何一家企业,尤其是像沈氏这样高杠杆运作的集团而言,都是最致命的信号。
沈氏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开盘即封死跌停板。债券价格崩盘,持有者恐慌性抛售。供应商的催款电话被打爆,部分合作方直接发来了终止合作函。
大厦,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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