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信踉蹌著走出千户府大门,春日的阳光刺得他眼前发黑。他脚下一软,差点从石阶上栽下去。
“大人!“周大虎一个箭步衝上前,粗壮的手臂牢牢扶住周承信,“您这是怎么了?“
周承信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死死抓住周大虎的衣袖:“快快回去“
周大虎不敢多问,连忙搀扶著周承信上了战马。
回到周府,周承信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太师椅上。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著房樑上的雕,嘴唇不停地颤抖。
周大虎挥手屏退左右,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然后走到周承信面前:“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承信突然坐直身子,声音嘶哑:“辽阳辽阳城完了“
“什么?“周大虎猛然一惊,“这怎么可能?辽阳城不是有上万铁骑吗?“
周承信抓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对著壶嘴灌了几口冷茶:“梁心今天收到夜不收的急报,辽阳城已经被怪物攻破。那些吃人的怪物满城都是“
“什么?“周大虎惊得倒退两步,“这怎么可能?辽阳城驻守著上万精锐,城墙高达五丈“
“更糟的是,“周承信突然站起身,“探子来报,建州女真的努尔哈赤带著人马出现在永甸河北岸!“
周大虎脸色瞬间惨白:“努尔哈赤?他不是在建州吗?怎么会“
周承信在厅中来回踱步:“现在情况不明。“
他猛地转身,盯著周大虎的眼睛:“第一,让家丁们暗中收拾细软,但不要声张。
第二,派人去盯著梁心的一举一动。“
周大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大人是说先静观其变?“
“不错。“周承信坐回太师椅,手指不停敲击扶手,“辽阳城是被怪物攻陷的,努尔哈赤突然出现在北岸,这两件事必有蹊蹺。我倒要看看梁心怎么处理。“
他阴沉著脸道:“去,把周安叫来。让他带著我的名帖,去打探北岸的消息,要是见到努尔哈赤,就和他打声招呼。“
周大虎躬身领命:“属下这就去办。不过大人,若是那些怪物“
周承信摆摆手:“先管好眼前的事。记住,在梁心做出决定前,我们的人一个都不许妄动。“
他望向千户所的方向,喃喃自语:“辽阳完了,建奴在北岸这永甸堡,怕是要成孤城了“
……
永甸堡上下,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李琿明显感觉到了这变化,他便找梁心询问情况。
李琿站在千户所门前,对身后的赵范巴说道:“你们在此等候,我一个人进去。“
赵范巴握紧刀柄:“殿下,那梁心態度傲慢,不如让我跟著一起吧?”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李琿打断道。
李琿很快被家丁引到正厅,前来拜见梁心。
听到脚步声,梁心头也不抬:“世子有何贵干?“
李琿拱手行礼:“梁千户,今日堡中气氛紧张,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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