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毒雾尚未散尽,长老派仅存的三名核心弟子怀揣染血的求救信,冲破万毒窟的外围封锁,星夜奔赴镇魔司总衙。作为正道第一护法机构,镇魔司执掌九州除魔之责,更有巡查监管江湖异动的权柄,此刻已是天机阁残存势力最后的救命稻草。
镇魔司议事堂内,檀香缭绕,却驱不散弥漫的冷意。指挥使李嵩身着玄色官袍,指尖把玩着求救信,目光掠过“少壮派勾结万毒窟,天机阁危在旦夕”的字句,嘴角勾起一抹敷衍的笑意。他抬眼看向跪地的弟子,语气平淡无波:“天机阁内乱,乃门派私事,镇魔司职责在于斩杀妖魔诡怪,岂有插手江湖门派纷争之理?”
为首的弟子急得额头冒汗,磕头道:“李大人!万毒窟乃邪道巨擘,其毒术害民无数,如今与少壮派勾结,若任由他们掌控天机阁,日后必成天下大患!还请大人念在苍生安危,出兵相助!”他递出长老派愿献出的“破邪符”图谱——此符专克邪道毒术,是天机阁的秘传至宝。
李嵩瞥了眼图谱,眼底闪过一丝贪念,却依旧摆手推诿:“破邪符虽好,却不足以让镇魔司兴师动众。”他话锋一转,找起借口,“况且近期南疆妖患频发,麾下除魔使尽数外派,实在无兵可调。你们还是另寻他法吧。”
弟子们面面相觑,深知这是托词——镇魔司作为正道支柱,底蕴深厚,怎会无兵可派?另一弟子急声道:“大人!我们愿以天机阁镇阁之宝‘轮回镜’为质,只求镇魔司暂缓妖患处置,先救天机阁燃眉之急!”
“轮回镜?”李嵩眼中精光一闪,却仍故作难色,“非是本官不愿,实在是规矩难违。”他端起茶杯,示意弟子们退下,“镇魔司有令,凡非妖魔作祟的纷争,一概不介入。你们的求救信,本官会代为存档,若日后万毒窟真敢公然为祸,自然会出手处置。”
这番话与推诿塞责无异,分明是坐视天机阁覆灭。弟子们心凉半截,想起途中听闻镇魔司与温衡早有联络,想必是李嵩见天机阁气数已尽,不愿为残党得罪温衡与雷昆两大势力。为首的弟子悲愤交加,却不敢顶撞,只能带着同伴黯然离去。
待弟子们走远,李嵩身旁的副使低声道:“大人,真要坐视万毒窟壮大?”
“急什么?”李嵩摩挲着图谱,冷笑一声,“天机阁内斗,万毒窟消耗实力,雷昆与温衡虎视眈眈,正好让他们互相牵制。等他们两败俱伤,镇魔司再出手收拾残局,既能除邪道,又能夺取天机阁秘宝,岂不是两全其美?”他早已算准利弊,将天机阁的生死视作博弈的筹码。
求援弟子们踏上归途,望着远处天机阁方向的毒雾与火光,满心绝望。镇魔司的推诿,让他们彻底断绝了生路,也看清了正道世界重利轻情的世态炎凉。而此刻的藏经阁内,少壮派与万毒窟的攻势愈发猛烈,长老派的抵抗已是强弩之末,天机阁的覆灭,只剩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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