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睁眼看见医院的天花板。
不知怎么的,这次我觉得格外冷。
浑身冰凉,连头顶那盏熟悉的白灯也隐隐散发着几分寒意。
“你醒了。”许栖红着眼睛看我。
我暗道不对劲,太阳穴开始疯狂跳动。
“孩子呢?”我开口,声音发哑。
他嘴唇颤抖,半天才答道:“没了。”
这两个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我的耳边炸开。
我恨许栖,很恨很恨。
但我很爱这个孩子。
这不是他的孩子,而是这是我的孩子。
为了它,我努力了很久、期盼了很久、用心呵护了很久。
我哆嗦着想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
许栖急切地开口:“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梁初夏,我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相信她这样的女人……”
他的额角有汗珠滚落,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慌张得几乎要对我跪下。
“出去,”我绝望地闭了闭眼,“滚出去!”
病房外,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冲了进来。
是梁初夏。
我死死地盯着她,眼球充血。
这张脸,我这辈子不会忘记。
她连滚带爬地摸到许栖脚边,疯了一般笑着说:“哈哈哈哈,她的孩子没了!”
“现在我和她一样,和她一样!”
“疯子!”许栖嫌恶地踢开她,像踢开一块肮脏的抹布。
马上有医生装扮的人急匆匆地进来,把她拉住。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死死抱住许栖不松手。
“我不要,我不要走!”
“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
“这是你说的,是你告诉我的!”
许栖挣不开她的桎梏,对她又打又骂:“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你这个疯女人!”
“你就是一个被人玩烂的贱人,又疯又毒,我怎么可能会和你永远在一起……”
梁初夏被他的话刺激得崩溃了,突然激动起来,对所有人无差别攻击。
医生和护士拦不住她,累得气喘吁吁。
许栖和她扭打在一块。
推搡间,不知道是谁先摸到了桌台上的一把剪刀。
最后,这把剪刀落到了梁初夏的手里。
她用尽浑身力气对准许栖的后腰,狠狠地扎了下去。
许栖惨叫一声。
梁初夏也愣住了,突然泄了力气,开始放声尖叫。
医护人员们都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有人把许栖抬走,有人前给梁初夏注射了镇定剂。
眼前这一幕实在血腥暴力,但我却一眨不眨地看完了,心中竟还涌现一丝畅快。
大概孩子也不想认这么糟糕的父亲,所以才选择离开的吧。我捂着平坦的小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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