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站在江云小学的校门口。
铁门上的红漆大片剥落,露出底下暗沉的铁锈。
明明是上午,阳光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过滤了一遍,投下的影子又黑又重,让整个校园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压抑。
与她一同前来报到的,还有两位新同事。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率先凑了过来,脸上挂着自来熟的笑,眼睛亮晶晶的:“你好!我叫王璐璐,是一位语文老师。”
“你长得真好看,我们交个朋友吧?”
沈娇娇眼睫微垂,目光从她身上不着痕迹的扫过,唇角礼貌性的弯了弯:“沈娇娇,美术老师。”
王璐璐的笑容僵了一下。
另一个女人与她们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戴着金丝眼镜,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笑着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三位新老师都到了?欢迎欢迎,我是年级主任,姓李。”
李老师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那笑意却丝毫没有抵达眼底,反而像一张画上去的面具。
“我们江云小学的孩子啊,都特别乖,最听老师的话了。”
她说完,便开始分配班级。
“林老师,三年级一班就交给你了。”
她看向那个穿着职业装女人,林韵。
林韵推了推眼镜,点了下头。
“王老师活泼,就带一年级二班的小朋友们吧。”
王璐璐立刻甜甜的应声:“好的李主任!”
最后,李老师的目光落在了沈娇娇身上,那眼神黏腻而缓慢,像是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精美瓷器,让人很不舒服。
“沈老师嘛……就去二年级三班吧。”
她笑呵呵的一指教学楼,“办公室在二楼最东头那间,我领你去看看。”
沈娇娇对另外两人微微颔首,算是告别,而后跟上了李老师的脚步。
身后,王璐璐盯着沈娇娇那道窈窕的背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她挪到林韵身边,压着嗓子:“这个沈娇娇,比我们来得还晚。你说……她是玩家?还是披着人皮的东西啊?”
林韵的目光在沈娇娇的背影上停顿一瞬,随即收回。
“副本里,死得最快的就是你这种人。”
她的声音很平,像是在陈述事实。
“好奇心会让你成为第一个被挂在旗杆上的‘优秀教师’。”
王璐璐的脸白了白,被噎得说不出话。
林韵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出教学楼斑驳的墙皮。
“白天越是安静,就代表晚上的‘活动’越是热闹。管好你自己。”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王璐璐,径首朝着自己被分配的教学楼方向走去。
王璐璐在原地跺了跺脚,看着林韵冷漠的背影,心里又怕又气,最后也只能不甘不愿的跟上。
另一边,沈娇娇跟在李老师身后,走在空旷的走廊里。
墙壁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儿童画,画纸边缘己经泛黄卷曲。
一幅画上,几个火柴人小手拉小手,笑容夸张,但其中一个火柴人的脑袋被整个涂成了黑色,旁边用红色蜡笔歪歪扭扭的写着——“不听话”。
另一幅,画的是老师上课,讲台下的孩子们全都睁着空洞洞的眼睛,没有眼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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