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张启山回道,“我和日山感觉不对劲,醒来就看到白雾。随后就赶紧叫你们,结果除了你都没有叫醒。”
“哥哥!”无灼听见张启山的话就紧张地朝二月红摸去。
“别担心,我刚刚检查过,他们只是睡着了,或者说是昏迷了。”张启山安抚道。
无灼一一检查过才松了口气。
“那现在怎么办?”
他皱眉仔细打量门外的雾气,不知道为什么,总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
“日山出去探查,估计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张日山身上满是水珠狼狈地跑了进来。
“快走,外边都是村民,他们举着火把过来了。”
无灼隐隐约约听到嘈杂的声响。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张启山沉眉,当机立断道,“不好跟他们起冲突,咱们先出村。”
说着他和张日山一人背起沉睡的两人。
“小乖,来。”
无灼看着张启山伸向他的大手,摇了摇头,反而抓住了他的衣摆。
“你背好哥哥,我会跟紧你的。”
张启山感受到衣角的力道点点头。
五人快步朝侧边缺了一角的墙角走去。
外面的能见度更低,只能摸索着前行。
无灼一边跟着张启山的步伐走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红练察觉到主人紧张的情绪,在身后跃跃欲试。
只是被无灼压了下来。
要是碰到村民们,这么神异的事情就不好解释了。
“启山,咱们出村了吗?”无灼约摸着时间问道。
却没有人回答。
“启山?”
他转头看向前方,却发现身前已经没了张启山的踪影。
手心也变得空荡。
什么时候发生的。
无灼拧眉看着空荡荡的手心,他刚刚明明一直能够感受到衣角的触感。
像是察觉到什么,他猛然回头。
就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人影。
他们手里举着火把,灼热的火舌舔舐着潮湿的雾气,又被雾气吞噬。
那些脸隐在火把光与白雾的交界处,像是被一层厚重的毛玻璃蒙住,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在黑暗里浮动,分不清眉眼,更没有任何表情。
无灼却能感觉到,他们在看着他,死死的,一动不动的。
像有无数根细针贴在皮肤上,刺得人呼吸都发紧。
无灼没有动,那些村民也没有动。
就这样相互对立,静默无声。
没有呼吸,没有脚步,甚至连火把燃烧的声音都没有。
良久,无灼呼出一口冰冷的气息,终于开口了。
清亮的声音也仿佛被厚重的雾气蒙上一层沉闷,连因为备受宠爱总是习惯性撒娇似的拉长的尾音都开始发颤,“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无灼的出声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所有的村民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放下火把,他们高高举起双手。
无灼这时候看清了他们的脸。
僵硬的,空洞的脸。
明明没有表情,无灼却感受到了他们的狂热,像是看到了信仰的神明一样。
神明?
他可不是什么神明,他只是无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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