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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清擦了擦眼泪,继续念第二封信:“这封信是给张先生夫妇的。谢谢你们愿意收养浩浩,我在直播间看到了你们对浩浩的好,作为妈妈,我知道你们就是我在找的人。”
“浩浩有自闭症,他需要很多耐心和关爱。但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浩浩,包括一套房子和八十万存款。请你们帮我照顾好他,让他健康长大,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爱他的人。”
张夫妇点了点头。
浩浩却摇着头,眼泪不停地流:“妈妈妈妈”
她打开最后一封信。
现场一片静默。
只有哭声此起彼伏。
柚清蹲下来,抱住浩浩:“浩浩,还有第三封信,是她单独写给我的,我也把它读出来。”
我飘在半空,看着柚清展开那张纸。
那是我忍着剧痛写下的文字。
“柚清,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她念出第一句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还记得几个月前,我找到你的那个晚上吗?你是我在这个城市里唯一能信任的人。”
那天从医院拿到诊断书后,我抱着浩浩在街上走了很久很久。
胰腺癌晚期,三个月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柚清的声音越来越颤抖,“我拿着诊断书去找你,跪在你面前求你帮我。”
“我无人可以依靠,就算我把所有财产留给他,谁会收养一个有病的孩子?”
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小声议论着什么。
“我们合谋了一个计划——让我扮演恶人,通过直播让所有人看到浩浩的处境。只有这样,才能筛选出真正有爱心、愿意接受他的家庭。”
柚清念到这里,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她的泪水滴在信纸上,“只要我愿意承受所有人的唾骂,愿意让浩浩恨我,就有机会给他找到一个好家庭。”
“我答应了。为了我的儿子能活下去,能好好长大,我什么都愿意做。”
现场一片死寂。
柚清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念:“所以我在镜头前抽烟、打麻将、对浩浩不管不顾。看着他哭,看着他难过,我的心就像被人用刀一下一下割。”
这一个月里,我每天晚上都会偷偷看直播回放,看浩浩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抱着玩偶。
癌细胞扩散带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但比起身体的痛,看着儿子受苦更让我撕心裂肺。
“但我终究还是个母亲啊”柚清的声音彻底哽咽了,“看着浩浩流泪的样子,我的心还是会忍不住。”
人群中传来压抑的哭声。
我飘在空中,看见那个之前骂我最狠的大妈,此刻双膝跪地,双手合十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抱歉柚清,我到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真正做个彻底的恶人。”柚清的眼泪掉在地上。
浩浩紧紧抱着那个破旧的玩偶,眼睛红红的。
柚清翻到信的最后一页,声音轻得像耳语:“谢谢你帮我完成了这个计划,请你一定要看着浩浩长大。告诉他”
她停顿了一下,泣不成声。
“告诉他,妈妈永远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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