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的夜比白日更冷,演武场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透过窗棂洒进冰玄天的房间,在地面织出细碎的银纹。
烛火明明灭灭,映着他蜷缩的睡姿,本该是曜彻境修士沉稳的呼吸,此刻却带着细碎的颤抖,眉头紧紧拧着,额角渗出的冷汗浸湿了枕巾。
梦里是无尽的黑暗。没有天,没有地,只有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往里钻,像是要把他的骨头都冻裂。
黑暗里隐约有声音,不是人声,是更古老、更浑浊的嘶吼,像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呼唤,缠着他的神魂,要把他拖进更深的冰冷里。
他想运起《冻天诀》抵抗,可灵力在体内像是被冻住的河,连指尖都动不了。
他看见自己的手慢慢变得透明,指尖缠绕着黑色的雾气,那雾气里藏着他最害怕的东西。
是被人指着鼻子叫“zazhong”时的鄙夷,是5岁前那些模糊记忆里的恐惧,是他始终不敢面对的、体内那半“恶”的血脉。
“唔……”
他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
房间里的烛火被他惊起的气浪吹得晃了晃,他才发现床边不知何时坐着一道身影,玄色道袍上落着些未化的雪,正是玉虚子。
玉虚子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清茶,见他醒了,便将茶盏递过去,声音温和得像融雪的春风,没有半分宗主的威严,倒像个寻常长辈:“做噩梦了?”
冰玄天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才觉得那深入骨髓的寒意稍稍退了些。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盯着杯里的茶叶,茶水晃出他紧绷的侧脸。
玉虚子也不催,就坐在床边,目光落在窗外的雪上,缓缓开口:“你5岁时在龙虎山,张天师教你们读《道德经》,还记得‘上善若水’那一句吗?”
冰玄天指尖一顿,喉结滚了滚,声音还有些沙哑:“记得。‘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那是他当年背得最熟的几句,张天师说,水可柔可刚,能容能纳,打磨心性要学水的样子,可他总觉得,自己更像冰,冷硬,还容易伤人。
“你只记了字面,却没细想这水的真意。”
玉虚子轻轻抚了抚胡须,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水可以是溪涧,绕山而行护着草木;也可以是江涛,劈山开路镇住邪祟。”
“安安的道,是溪涧的柔,护着眼前的生灵;你的道,是江涛的刚,想着斩尽隐患护周全。”
“你说她的‘柔’会害了人,她嫌你的‘刚’太残忍,可你忘了,水的柔与刚,从来不是对立的,都是‘利万物’的本心。”
冰玄天抬眼,眼底还是那片冷,却多了丝困惑:“可我体内的血脉……那一半是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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