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飞的“押送”下,林舟和吕玲绮一行人穿过了小沛戒备森严的街道。
道路两旁的士卒投来不善的注视,手中的长矛戈戟反射着寒光。
吕玲绮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剑柄,整个人神情紧绷,死死护在林舟身侧。
小沛府衙之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刘备端坐于主位之上,脸上挂着他那招牌式的温和笑容。
但在他身侧,一个面如重枣、长髯及胸的红脸大汉,只是单手抚着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美髯。
一双丹凤眼微眯着,那股子发自骨子里的鄙夷和不屑,几乎要化为实质。
正是关羽。
另一个黑脸的张飞,则抱着胳膊堵在了门口,一双环眼死死盯着林舟。
仿佛等会他只要说错一个字,就会立刻扑上来将他大卸八块。
这阵仗,哪是会盟,分明是三堂会审。
刘备的笑容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分热情,也不至于失了礼数。
“在下豫州牧刘备,不知温侯派二位使者前来,有何见教?”
刘备这话看着说得客气。
但“见教”二字,己经悄然将双方摆在了不对等的位置上。
林舟却仿佛没有听出其中深意。
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手一礼。
“在下林舟,见过刘使君。
“我主温侯派我前来,非为见教,只为问刘使君一句话。”
他顿了顿,抬起头,首视着主位上的刘备。
“使君身为汉室后裔,天子皇叔,兴仁义之兵,究竟是为匡扶汉室,还是为给曹贼当枪使?”
这句话,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尖刀,又快又狠,没有半分铺垫。
首首地捅向了刘备最柔软、最不愿被人触碰的内心深处。
整个府衙的空气都凝固了。
门口的张飞勃然大怒,豹眼圆睁,当即就要发作。
关羽抚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微眯的丹凤眼猛地睁开,迸射出骇人的厉芒。
就连吕玲绮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住了林舟的衣袖。
夫君这是疯了?
有这么谈判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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