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捐了!”沉玉轻笑,“那何老爷当场拍出三千两,非要独占碑首。谁知隔壁镇的孔员外闻风而来,直接抬了五千两现银堆在县衙门口,扬言‘要为圣贤尽孝心’。”
她模仿着乡绅夸张的语调,逗得林含嫣掩唇直笑。
宋思远闻言也觉得有些吃惊,“他们当真如此看重这些虚名?”
沉玉点头,“当然,而且后来两家较劲,硬是把文庙修得比州学的还气派。知县乐得合不拢嘴,最后给两家各赐了块‘崇文尚德’的匾。”
“这么气派啊?”林含嫣只觉开了眼。
沉玉又道,“那何老爷得了匾,连夜开祠堂祭祖,把匾额供得比祖宗牌位还高,县里好多人都去瞻仰过呢!”
但其实就这件事,沉玉当时也不懂,用真金白银去换这样一个虚名回来,不是傻子所为吗?
可裴肃却告诉她,“这世上最贵的,从来都不是金银,而是人心里的秤。”
他说,“你以为他们傻?可再富甲一方的商贾,见了七品县令也得下跪。但若得了御赐金匾,便是县太爷见了他,也得拱手称一声‘义士大人’。”
沉玉记得自己当时还是很不服气,和裴肃辩道,“那匾额又不能当饭吃!”
但裴肃却曲指在她额头重重一扣,索性就掰碎了同她细讲。
“何家缺银子吗?而且后来你也看见了,他们得了匾后第三日,县学山长就主动登门,要收他幼子当入室弟子了,将来,何家的孙子就能考科举,曾孙就能说自己出自‘书香门第’,那三代之后,谁还记得他们祖上是马帮起家的?”
想到这里,沉玉不禁抬头对宋思远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懂,为何那些乡绅愿意花重金去买一个虚名,可后来我知道了,他们买的不是虚名,是改换门庭的登云梯。”
沉玉的这句话,骤然点醒了宋思远混沌的思绪。
只见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茶盏,蹙眉犹豫道,“既要坐登云梯,那若是朝廷再许他们个‘义商子弟可入国子监’的名额”
沉玉眸光一闪,与兄长对视一眼,唇角微扬。
“那哥哥你就等着看吧,营州城那些个平日里锱铢必较的老财主们,怕是连粮仓钥匙都恨不得直接塞进朝廷的手里呢。”
宋思远眼中精光一现,当即拍案而起,“我这就重新拟折子!”
林含嫣闻言也立刻起身研墨,又动作利落地替夫君铺开了宣纸。
然而就在这时,沉玉却提醒了宋思远一句。
“哥哥写的时候,记得把‘赐匾旌表’和‘国子监名额’分作上下两策写。”
宋思远一听觉得甚是有理,“你说得很对,太子殿下处事谨慎,若觉此事太过激进,咱们至少还能保个‘劝捐赐匾’的法子,总不至于功亏一篑。”
沉玉点头,看了看窗外乌云密布的天际,摸了摸手腕上的珠串道,“等哥哥写完,我们即刻启程入宫去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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