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超显示子宫、附件都没问题,没有包块,也没有腹腔积液。”操作B超的护士补充道。
顾一生点点头,转向护士:
“做个外阴视诊,看看有没有异常出血点,动作轻点。”
屏风拉起来时,他特意转过身背对着病床,目光落在监护仪上——心率快但还算规律,血氧稍低,是疼痛应激的正常反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听诊器,脑海里快速串联信息:13岁、突发腹痛伴阴道出血、无外伤、各项指标排除急症……
而在急救室外的纪北年此时像个游魂似的,手指抵在唇边,在急救室门口不停踱步,满脑子都是那片刺目的红,挥之不去。
他的记忆又闪回了十三年前那天,当时母亲被推出来时,也是那样,整个孕妇服的下摆上全都是血。
“不会的!不会的!”
他像是魔障了,死死咬住了自己蜷起来的食指。
“不可能!不可能!”
一边的秦野看着这样的纪北年,刚才被气昏头的愤怒猛地又蹿了上了,他一个快步上前,拦住了在那儿不自觉来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絮叨着什么的纪北年,一个拳头就冲着他的脸抡了过去:
“你混蛋!!你特么混蛋!!”
秦野的拳头接连落下,纪北年也没反抗,但跟在后边的江洋却不能看着不管,只得上前去拦:
“秦先生,您冷静一下,安宁小姐还在里边抢救呢,”
他不需要多说别的,只需这一句,秦野就松开了纪北年的衣领。
他喘着粗气,重重往墙上一靠。
“一会儿如意醒了,我立刻就把她带回秦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有机会碰她!”
“不可能!!”
本来低着头默默擦嘴角的纪北年一听这话,立刻抬头盯紧了秦野反驳:
“绝不可能!”
在触及到秦野带着嘲讽的眼神后,他猛地把脸别向了一边:
“我说了,我就只是抽了她几下背,没有打她肚子!我没有!!”
他双眼瞪的目眦欲裂,声音颤抖地把话再次吼出:
“我是罚她了!但我特么是她哥!我下手怎么可能没数到去抽她肚子!”
“我特么是她哥!!我是她哥!她哥!!”
纪北年像是强调什么似的,一遍遍重复着,这话说完,他像是也才听到自己说了什么似的,冰封的钢铁心脏上再次崩裂出几道裂痕,隐约露出了几丝血肉。
他忽然蹲下,双手覆面,眼泪也无声的透过指缝往地上砸。
秦野看着眼前从14岁那年后,在人前就逐渐不再会有这种脆弱模样的这个发小,嘴唇嗫嚅着,把刚才还想再说的更过激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还知道你是他哥!”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伴随着轮椅碾磨声一起过来。
原来,当纪淮火急火燎赶回纪宅祠堂后,刚看到蒲团上的那一滩暗红色的血迹,开始发疯地要冲出去找纪北年算账时,管家赵伯就立刻开口说是家主带上小姐和秦先生一起去了医院。
他这才又立刻让人开车赶往了医院。
结果刚进到急诊室这边,就听到纪北年吼出的这句“我是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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