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他的仕途恐怕难以如此顺遂如意。
陆公子请放手,从今往后,你我各自安好,互不干涉。
其实,我对他并非恨之入骨。
前世的不幸,他固然有一半责任,而另一半则归咎于我自己。我识人不明,又被自以为是的爱情冲昏了头脑。
如今,上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并不执着于报仇雪恨,只是渴望拿回原本属于我的春夏秋冬。
不可能!
你我已然拜过天地,怎能反悔!
是吗我扬手将随身携带的婚书狠狠掷在他脸上,金箔与朱砂簌簌而落。
昨夜西厢房红绡帐暖,你与我堂妹早已偷偷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那酒杯上的口脂想必现在还留着吧,嗯状元郎。
此言一出,满堂宾客顿时哗然。
沈知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如白纸。
我用力拽下凤冠,狠狠砸向屏风。
刹那间,珠翠四溅,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厅堂中回荡。
沈明月!
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沈知薇的惊叫与陆明修的怒喝交织在一起。
我全然无视陆明修那惨白如纸的脸,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那个身着玄甲、佩剑而立的青年,还是记忆中那般模样,丝毫未变。
盛时,你曾说过,边关正缺个军医官。
盛时握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狼眸中翻涌着我一时难以读懂的复杂暗潮。
贱人!沈知薇骂骂咧咧地朝我扑来。
盛时身后的二十铁骑见状,同时按住剑柄,寒光一闪,瞬间割裂了满室的喜庆红色,堂内顿时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盛时的玄铁护腕硌得我掌心生疼,他迅速将我护在身后,剑鞘一挥,横扫向扑上来的沈知薇。
雁门关确实缺个医女。
他的声音沙哑得仿佛吞了一口烧红的炭火。
但沈明月,一旦踏上战场,可就没有回头之路了。
我翻身上马时,瞥见了陆明修眼中那如毒蛇般阴毒的目光。
前世,他便是用这般眼神,在城楼上张弓搭箭,射穿了我的心脏。
绣着并蒂莲的喜帕被马蹄无情踏碎,我丝毫不在意身后愈发大声的叫喊与谩骂,俯身轻轻贴近盛时的后背。
盛将军,边关的雪,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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